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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沒有認真思考過這兩個字的意義,或許這麼說對自己是不太負責的,但事實確實這樣,無可否認。也許是因為幸運地得以糊里糊塗順利走到今天的位置,但,總覺得整個世界停止的那一刻,少了些什麼。

對於未來的深刻恐懼是源自於開始動筆寫論文的那刻,與其說我是對未來感到畏懼,倒不如說是完全抓不住自己站在這個位置的原因與存在的害怕。大學畢業那年,對於升學還是就業的困惑並不多,因為目標很明確,即便還不是那麼清楚選擇念研究所真正想達到的目的是什麼。S說妳是個聰明的孩子,但怎麼老是被一些既定存在的困惑綁著,進入無止盡的輪迴,停留在原地,當我三年後對他提及相同的困擾,他皺著眉對我說。我總是在別人提點後,不斷質疑自我,但在那些質疑之後,什麼都沒有。自以為是的改變,並沒有辦法改變任何事情。

所以,我恐懼的是未來,還是那個不夠真誠而嚴苛面對自己的自己所帶來不可預測的後果?總在答案呼之欲出的時候,「啪咑」一聲的丟給別人,企圖透過別人的經驗和回答如法炮製一番,就以為這樣就解決問題了,這對別人來說很殘忍,對我也是,因為沒辦法看清與接受那個連自己都厭惡的軟弱自我,一再反覆的結果(還是該說是過程?),只是讓自己不斷懊悔與增加別人的負擔。孩子,我總是在一個人的時候這樣稱呼自己,試圖從這個稱謂當中,給自己重來與再努力進步的可能與空間。但當我質問自己:「這樣可以嗎?」的時候,猛然發現,已經這樣無止盡的輪迴過二十六個年頭,卻一無所成。痛苦,但卻無法真心體驗與喜歡這樣痛苦的存在。如果懊悔可以讓人不斷前進,那就不會到現在還發出這般恐懼卻又無謂的吶喊。很厭惡這種感覺,但就像D說的,總是看起來好像改變了,一兩個禮拜過後,依然故我,有種莫名的固執導致輪迴。然後整個人生就是在懺悔─改變─過錯中循環,重點是內容物都相同,原地打轉。

人總在下意識的逃避自己無法突破的困境,而建立起可以「圓滿」自我的想像空間,無論是痛苦還是快樂,不斷記住痛的感覺是一種,忽略痛的感覺又是一種,對於當事者而言,看的最清楚也最模糊,而跳脫只是在心念一轉的瞬間,最終還是「你自己」選擇要不要,而非別人替你做判準,再次將焦點放在那一隻隻等待「被救贖」的手上,閃過的是這樣一個念頭。我們總是期待能做的更多更多,將別人眼中的應該被完成的「自己」做好,然後給予他人慰藉,卻看不見這樣失去更多更多,只是讓自己模糊到存在於等待救贖還是救贖他人的灰色地帶。透過冒險呈現轉換的可能,當我們遠離那樣的心靈世界越來越遠,是不是同時也意味著我們自己說服自己只要服膺於社會化的自我即可,而非因為完成自我而存在。許多事不是以二元答案作為判準,但當我們落入二元價值以後,是不是正代表著被自我救贖的需要提高了。我一直覺得心靈轉換是人類存在的重要關鍵,我們並不能預測明天會往哪裡走,甚至應該說我們頂多能讓明天該往哪裡走的可能性拉到最高,這就是人和人之間的差異性,沒有人有一開始的優劣,而只有期待變化而能實行的可能差別。當我遇到困境的時候,心念一轉,需要的也不過如此,只是,真的不容易。

我,要開始祝福自己的選擇。

心放寬點,路才可以走的更遠,所以我學著告訴自己,不要放棄。不知道下個明天我會不會又開始焦躁不安,所以我要趁感覺還在的時候幫自己下承諾紀錄。用文字表達的我比口頭來的生動,因為多了思考的能力,文字真的是很奇妙的物件,能比較順利接觸文字,似乎是我可以引以為傲的快樂。人過了二十歲,時間跑的越來越快,我偷偷留一點給自己,這樣的思考會很清晰。重疊式的思考,常常就是累積簡單後的複雜,在思考為什麼總是孤獨的時候,要先記得定義孤獨。我不是詩人,也不是什麼文情並茂的作者,我只想好好的陳述自己腦細胞裡波動的紀錄。長越大,人的隔閡好像會更深,很少人會願意去拆解面具下的真實,太殘忍了,但也許在這樣的殘忍之下,只是深刻相遇的開始,也是我真正誠懇面對自我的起點。對於未來,還會有所恐懼嗎?連呼吸都足以改變世界,「我該做什麼」、「我能夠做什麼」、「我需要做什麼」。下一刻,我站在這秒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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